【未秧歌】16-20分類：未秧歌

16.煩煩煩（1990年10月25日 星期四）

最近與大寶在一起的時間愈來愈多了，我現在才開始想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他是真的直得我付出的一個人嗎？

我開始覺得我很自私，好像是覺得寂寞才找一個男人來陪我，有時候我們沒課的時候走在校園裡面，看看他的身影，我竟然覺得非常的陌生，那種感覺不是無話可談的陌生，而是好像從衣櫥裡拿出一件衣服，竟然連一點點印象都沒有，甚至忘記了你是否穿過或是在哪裡買的！

我突然開始覺得可怕了起來，他真的會了解我嗎？我們交往的好像很表面，我重來沒有跟他講過我內心的話，而我的內心話又是哪些呢？

這一大堆的問號在這一兩個星期一直在我的心理環繞，是否是我上個星期，在醉月湖畔看到水成與一個女同學手牽著手愉快的走過去，我沒有叫住他們，不知道為了什麼？

那個女同學長的跟社團學妹曉玫長的有點像，看起來倒不像是本校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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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打電話給水成（1990年10月28日 星期日）

過了無聊的一個星期日，晚上實在悶的慌了，東想西想不知道我與大寶的未來在哪裡，遙控器就一直陪著我看著無聊的電視機。

晚上，突然想打個電話給水成，隨便聊了一聊，我居然不敢問他是否已經交了女朋友，扯到了最後，我居然請他星期二中午到我家吃飯，對於這個結果，我實在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從來沒有請朋友到我家過，原因是國小三年級的時候，我請同學到我家來玩，玩的實在很瘋，跑到媽媽的房間把衣櫥裡所有的衣服拿出來穿，還拿出所有的化妝品來化妝，雖然我們盡量把媽媽的東西恢復原狀，但是還是被媽媽發現了。

我從來沒有看過媽媽發了那麼大的脾氣，拿著雨傘追著我打，那年，媽媽在一家電子工廠上班。

至今我仍然想不透，是我翻開了他的秘密嗎？還是打壞了她的紀念品？或是只是工廠裡的女工，互相交換教養小孩的方式。

一直到現在二十幾歲了，我還是不曾帶同學朋友到我的家裡。沒想到我竟然會請一個男孩子獨自到我們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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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媽媽（1990年10月30日 星期二）

星期二的下午沒有課，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是在社團的辦公室度過，今日請水成來我家吃飯，我用的藉口是來幫忙修電腦。

中午回家急急忙忙煮了豐盛的午餐，才發現客廳的報紙一團亂，地板很髒，家裡又沒有拖鞋，尤其是房間的衣服都沒有在衣櫥裡面，內衣也到處散，我花了五分鐘趕快全部塞到衣櫥裡面。

其實說豐盛也不過是水餃加上康寶濃湯，加上剛剛才從學校買回來的茶葉蛋，水成的話不多，吃的很快，我們一直不知道要聊什麼，或許是他很老實，問我為什麼家裡那麼亂，地板那麼髒，媽媽都沒有整理，講話一點都沒有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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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支吾吾的大概說了一下很忙，其實真相是媽媽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自從我上大學後，去年二妹高職畢業就跑去上班，媽媽就很少回家，自從爸爸過世後，媽媽的生活開始精采了起來，爸爸的撫恤金還真的不少，媽媽一毛錢都沒有用，就給我們付學費用。

叔叔與媽媽在一起是親友都知道的事實，只是他們從來不會在我們面前有親密的動作，甚至在我們的面前是不會交談的，我實在不知道嬸嬸的心理怎樣想，是裝做不知道來維持這一場婚姻，還是已經分房睡，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叔叔跟媽媽的關係曝光是從一位鄰居的遠親的女兒去蜜月旅行傳過來的，媽媽有一次說要跟南部小時候的同學出國玩，沒想到她跟哪些阿姨同學串通好騙我們，而是跟錢很多的叔叔一起去法國，旅遊團還是蜜月團，聽說他們在國外十分的親密，那種畫面很難跟我保守的媽媽連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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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成修電腦的同時，我想放音樂給他聽，沒想到所有好聽的錄音帶都被我塞在衣櫥裡面，不好意思打開，只好放著我正在聽的『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戀人──李明依』，不知道水成聽了會不會誤會。

電腦修好之後，我問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他停頓了大概五秒鐘，說：『算是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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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水成的女友（1990年10月31日 星期三）

昨夜不知道為什麼失眠睡不著，打開電視機一直轉台，我也不知道何時睡著的，大概是凌晨五點吧！

昨天下午跟水成聊的蠻久的，我們兩個泡茶泡咖啡過了一個下午，我們聊到她與她女朋友雅蘭認識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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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算是聯誼認識的，我高中時候有一個女的朋友的國中同學說要辦聯誼，雙方找了幾個朋友，就一起去唱歌，認識了雅蘭，今年暑假後開始認識，雖然她念的是中部的學校，可是我們每個星期見面，不是她回台北，就是我開車下去。

我們之間淡淡純純的，這樣，算是有了吧！算是男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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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水成講的很多，我實在記不起來詳細的內容，他講的有點靦腆，講了他與雅蘭交往的經過，講著雅蘭的家庭，有些沒自信的話語，沒有什麼頭緒的交往過程，還需要我提問題問，他才講的清楚。

我不斷地泡咖啡，一直喝著一杯接著一杯，水成有時臉紅，有時眼光閃爍，他拿起皮夾翻給我看他們去石門水庫玩的照片，感覺他們真得蠻速配的，也證實了我上個星期在學校看到與水成在一起的女生，就是雅蘭。

今天白天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晚上與大寶去逛了百貨公司，SOGO的人潮真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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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抉擇（1990年11月1日 星期四）

光輝的十月終於過去了，會覺得是光輝的感覺是在於放假日實在很多，不但學校放假，家教也可以跟著放，我的錢還是照領，聽說有些同學兼的家教家長摳的要死，連上課幾分鐘都算的很精。

今天在總區上課的時候遇到水成，他說他昨日在百貨公司有遇到我，跟一個胖胖的男人在一起，我心理想應該是大寶吧！正在回想我跟大寶有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的時候，水成就說了他跟他女朋友一起去逛百貨公司，沒想到會遇到我，想過來打招呼又不好意思。

哈拉了一下子，我看到水成一付講到女友眼睛就亮起來的表情，講話又有點緊張的結巴，雖然問到大寶，水成似乎知道我不想多談，所以就沒有繼續下去了，不過水成最後說，大寶他也認識，是成功嶺上同一班的班兵，同睡一張鐵床，在草地上爬來爬去的時候曾經互相扶持過。

水成不像一般的男生，一講到成功嶺就口沫橫飛，好像水龍頭沒有關上一樣停不下來，一下就結束這個話題。

這個星期的放假日真多，我卻一直昏睡，時間似乎就這麼流逝，我想我跟大寶之間的關係也應該做個決定了，明天中午跟他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