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17

【寫真情】無後
分類:寫真情





光榮伯在一個觀光旅行團的飛機上,他看著一張年輕人的照片,這個年輕人穿著大學畢業的學士服,瀟灑著笑著,同團的年輕人問著光榮伯:『這是你的孫子嗎?』,光榮伯微笑著搖搖頭。

光榮伯年紀已經七十幾歲了,老伴去年死去後,身體仍然硬朗,每天爬山回來經過土地公廟的時候,都要在廟前喃喃細語一番,原來光榮伯只有一個兒子,而他的兒子也只生了兩個孫女。

光榮伯跟隨國民政府到台灣,轉眼已經過了半個世紀,在家鄉是老大的他前幾年也光榮的返鄉探親,他很明白那些親戚要的還不是錢,所以這幾年很少回故鄉,而沿海城市這幾年也開始發達,有些親戚的兒子做了房地產、捷運交通工程大發,他的地位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重男輕女的光榮伯唯一的遺憾就是無後,這個他認為不成材的兒子,已經快五十歲了,可是還是常常回家伸手要錢,不是投資開公司被騙,就是買房子需要,甚至玩股票也會賠上一大堆錢。

這次光榮伯的兒子拿了一張英俊瀟灑的大學生照片回家,說這個孩子是二十年前不小心與秘書生下的孽種,而這個秘書很快的就跟他男朋友結婚了,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孩就是他家的後代!如今這個小孩也長大,那個秘書也與老公分居了,現在正是認祖歸宗的時候。

光榮伯看著照片的人,雖然長得像他,但是就這樣把錢拿給這個小孩,未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孝順,會不會又給那個不成材的兒子拿去花掉?

於是光榮伯參加了越南新娘旅行團,想找一個越南老婆來生兒子,他心裡想著人生七十才開始!不是嗎?

2003/08/09

【寫真情】三姑姑
分類:寫真情





我躺著撫觸身旁的女體,她坐著抽菸看電視,我試著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一付不在乎的樣子,這是我第三次到台中跟她私會,剛剛的翻雲覆雨,跟我認識的她有很大的不同,才剛滿三十的我單身,居然體力已經開始衰退,人說女人四十如狼虎,可能真的如此。

二十年前,我經常纏著三姑姑講故事給我聽,我爸爸是長子,叔叔姑姑有八個,而三姑姑是老么,用餐時候她總是餵我吃稀飯,三姑姑在這個大家庭裡面很得到哥哥姐姐的疼愛,但是大學一畢業居然就嫁給了另一個大家庭去當媳婦。

十年前,在大學三年級的一個酷熱盛夏,我跟同學一同開車到墾丁旅遊,中途行經嘉義,想說去找三姑姑敘舊,但是看到三姑姑的身材,雖然才三十歲,發福到可能有七十公斤,她說生了兩個小孩,身材沒有辦法恢復了,而且家裡有重病的公婆要照顧,三姑丈在大陸的工廠才剛剛設立,所以大部分在大陸忙碌。短短不到三十分鐘的聊天過程,我看著三姑姑忙進忙出,一下是小孩放學回來吵著要吃東西,一下是公婆要翻身,一下又是外面的火雞亂跑。

就不過是短短的十年,三姑姑的轉變簡直無法想像,那時的三姑姑打扮十分漂亮,身材苗條,有很多大學同學追求,氣質出眾又會說故事,而嫁給有錢的工廠老闆的兒子,是村子裡面的大事情,縣長都跑來致詞,我還依稀記得三姑姑穿著白色婚紗含淚出嫁的畫面。

很快的我大學畢業、當兵、去美國加州唸書、辦理工作證、找工作,最後還是無法在國外生活,就在我打算回國的夏天,接到父親的電話,他說三姑丈在大陸被人殺死了,三姑姑可能甚麼都不懂的去處理,要我去廈門幫忙。

見到了三姑姑又跟十年前有很大的出入,她又恢復了苗條的身材,我只能說她變得十分的艷麗,小孩在台灣念高中念大學,這幾年兩岸飛來飛去,或許是姑丈的生意做大了,遭到當地人的反感,所以被殺的吧!

我回台北找到了工作一陣子,繁忙的工作結束搭乘捷運回到孤獨的家,仍然忘不了小時候年輕的三姑姑,所以經常通電話噓寒問暖,而會選在台中見面,也是因為三姑姑住在嘉義,剛好這裡是兩地的中間,三姑姑因為姑丈的保險費,下半輩子的生活是不虞匱乏了,這時的我不禁開始懷疑姑丈在大陸的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