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3/30

【另類】和尚表弟:遁入佛門的親戚
分類:另類





那天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和尚,恭敬的向我化緣,通常遇到這類的事情我都是頭低低的快速走過,也不敢正面的看他們的眼神﹔哪知道後面衝過來一個白髮蒼蒼的婦人,抓住那個年輕和尚的手,我還以為是要搶錢呢?

「阿成啊!你不要離開,阿母有在做活也不需要妳養,台大研究所畢業,你隨便找工作也可以生活啊!為什麼要出家?」,我轉過頭來看看這一齣比電視上更真實的戲,頓時下班的街頭也圍了一群人在旁邊。

「阿母!我有想清楚,自小你就教我們要敬佛神拜祖先,對社會要付出真愛,我只不過是聽你的話在做,妳尤原是我的阿母,我也會孝敬妳的!」,這時我看著這位和尚的眼神泛著淚光,婦人跪在地上抓著年輕和尚的手已經開始抽慉。

突然覺得這兩個人好熟悉,天啊!那個是我表弟和三姑姑!

逸成是我的表弟,只差我一歲,每當我寒暑假回到中部的鄉下,只有他會陪我玩,玩大富翁、撲克牌還有象棋跳棋等等,我們選擇的遊戲不像一般活潑好動的小男孩一般,總是玩著比較靜態的遊戲,有時候我們會一個下午不講話,一起看完幾本小說,大部分是金庸的小說或是名人的傳記。

想到這一段過往,在看看那個和尚的愁苦表情,有些連接不起來,但是他專注的眼神倒是一點都沒有變。

眼看著圍觀的路人愈來愈多,我心理想著可能電視台的SNG可能也會趕過來,而表弟也幾乎要掙脫三姑姑的手了,於是我衝了上去,跟和尚表弟自我介紹一番,只是沒有想到,與他們母子快二十年沒有見面,竟然是這樣的相認的。

我請他們到我家裡坐下,倒了杯水,三姑姑的情緒算是比較穩定了,聽我爸爸講,三姑丈前幾年因為肝病過世,三姑姑退休後因為三個兒子也都念大學了,有拿獎學金或是兼任家教,生活費也不需要老人家擔心,於是就經常跑去一貫道的道場擔任義工工作,心靈上也有個寄託。

我心理閃過的想法是既然三姑姑也是信仰宗教,為什麼兒子出家那麼看不開呢?而表弟為了什麼又要出家呢?好好的台大研究所畢業不去工作或是繼續作學術研究,更何況他念的是材料科學,正是現在最熱門的科系,這一大堆的問號,一直圍繞在我的腦海裡。

逸成說:「自從我大學的時候加入佛學研究的社團,對於經書裡面的義理就很有興趣,也一直不斷地在研究佛學,這個啟發算是小時候,當我看到釋迦摩尼的傳記的時候,雖然當時沒有感覺,但是這個印象很深刻。」

這時我記起來,逸成有一個大書櫃,裡面排滿了書,有一排都是名人傳記,他一直好好的保存還不太捨得讓我翻閱這一些書呢!

他繼續說:「從小父親對我們很好,但是一喝起酒來就經常發酒瘋,會打阿母也會打我們,因此二弟的脾氣也不是很好,雖然現在也念大學了,但是經常闖禍,有些事情不敢讓阿母知道,都是我去收拾爛攤子,本來我是不講的,但是師父要我們誠實的面對所有的問題,也藉此機會跟阿母說明清楚。」

逸成的二弟闖了一些禍我也有所聽聞,並不是很清楚,一次是開車撞到一個小孩,小孩因此失去了生命﹔另一次是把一個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去墮胎的時候哪個女孩還差點發生危險。

三姑姑這時候又留下了眼淚,逸成拿了手帕給她後繼續說:「而前幾年阿爸過世之後,我的心情還一度高興,哪種感覺像是解脫了一般,覺得阿母已經可以過快樂的日子,但是阿母還是鬱鬱寡歡,每天還要到處做活,來養活我們,供給我們唸書的學費,我這時努力的考上大學後,就拼命的賺錢養活自己,也讓兩個弟弟考上了大學,但是我也沒有因此的快樂起來。」

「回想在阿爸的殤禮,我沒有掉下一滴眼淚,並不是我堅強,當時的我是興奮吧!我忍了很久要裝做愁苦的臉,一直到禮儀結束,我到廁所去大笑了三聲,面對親友的愁雲慘霧,這些畫面一直烙在我的腦海裡面。」

「我就這樣一直過著別人要我過的生活,一直到研究所的時候,我去禪修遇到一個老師,她叫做美智,我居然愛上了她,禪修首要就是要認識自己,讓自己安靜下來,看看內心的深層到底在想什麼,我第一次看不到什麼,只聽到老師上課的解說的文字,就斷章取義,因此胡思亂想,那三天的禪修真是生不如死,真想放棄了佛學這一條路。」

「畢業後去當兵,剛好遇到九二一地震,部隊派去挖屍體,看到了這一片的景象,幾天之後,我大病了一場,然後遇到了師父的開導,退伍之後,我就跑到了師父的精舍打坐修練,這一次我終於看清了我的過往,還有我的腦子的活動,所以我決定出家來幫助眾生。」

經過了這番談話之後,三姑姑一直猛猛點頭,她一直念著說:「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想她的心理應該還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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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個月,三姑姑又北上,住在我們家,心情顯得特別愉快,她一大早還跑去表弟修練的寺廟幫忙煮飯炒菜,中午回來的時候,緩緩地說:「逸成已經剃度了,我看他很歡喜的。」

2002/03/02

【另類】鬧鬼記:那個會寫COBOL的女孩
分類:另類





*1

我們銀行電腦室外面有一個柱子的陰暗角落,一直傳說有怪事發生,值夜班的工程師經常聽到有女生細細的哭聲,有時候甚至電報機會莫名其妙的印出東西來。

自從我們銀行合併,我們辦公室因此搬在一起,這個傳聞一直不斷,聽了也是毛骨悚然,而電腦室的工程師做不久就是因為這個女鬼在做怪,尤其工程師大多是男性未婚,晚上夜深人靜,經常會聽到電腦鍵盤的聲音,膽子大的人,出來看看,電報機還會突然動一下,因此,工程師晚上寧願躲在電腦室裡面,有聲音也不敢出來,每一個工程師工作的資歷不會超過一年就換了工作。

有一次,一個新進大膽的工程師聽同事講說這些怪事,他並不信邪,自認為自己的陽氣夠重,晚上聽到聲音就到處找,就沒有聽到女人的哭聲,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自信滿滿的跟大家報告根本沒有女鬼這一回事,第三天那個工程師騎機車來就出車禍死掉了。

比較資深的同事就說,原來這個辦公室是一家電腦軟體公司,專門接銀行的專案,負責維護及開發大型電腦主機系統,用的電腦語言是COBOL,而這家公司由於專案過多,請了不少的程式設計師來寫程式,由於銀行作業理工科系的工程師並不熟悉,因此老闆請來了一個商科的女生來寫程式,那個女生表現優良,公司的業績因此蒸蒸日上。

公司老闆雖然已經結婚有小孩了,為了事業常常加班處理業務,也對那個COBOL女孩日久生情,兩人有了一段辦公室戀情。

*2

聽說那個會寫COBOL的年輕女孩,因為被老闆的老婆發現了,老闆逼不得以只好請他走路,聽說當時的資遣費還拿到了不少,但是她要的並不是這個吧!她在銀行的系統動了手腳,讓這家電腦公司生存不下去,老闆因此精神非常不好,有一天騎機車下班回家的時候就車禍死掉了,而隔天早上,那個女孩的屍體就被發現在公司的中庭了,應該是從樓上辦公室跳下來自殺的。

這個自殺並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書或是證據,只剩下一家倒閉的電腦公司,而不知情的外商銀行也就把這間辦公室租了下來,而那個經常有女孩哭聲的柱子角落,聽說就是當時她的座位呢!

而那個角落放了兩盆大的盆栽,我們並沒有特別去照顧澆水,居然長的特別茂密!

有一天下午,天氣顯得十分的陰沉,我的精神並不是很好,我聽到了一個細細的聲音:『David!David!』,我看了一下四周,都沒有人在講話,這讓我不得不相信這個傳說了。

我告訴了坐在隔壁新來的工讀生妹妹這個故事,她臉上一陣狐疑之後,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大聲說:『哪該不會是我吧!我小時候學過COBOL,現在COBOL不流行了,所以我學會了Flash、PHP、Perl的程式語言,現在在念商學系夜間部跟當年那個女孩學歷一樣,現在這個老闆我也挺欣賞的……』

*3

要怎樣形容那個工讀生妹妹呢?

他的耳朵很大,雖然留著長髮但是耳朵還是露出來的招風耳,濃眉大眼,不講話的時候像氣質美女,總是抱著晚上要上課的兩本教科書來上班,她笑起來還好看,微微的小酒窩。

自從她來上班之後,我們部門在中午休息或者下午茶的時間都有不少未婚男性來打屁,也有不少男性歐吉桑主管跑來串門子,我們這種電腦室部門頓時蓬蓽生輝,光亮了不少。

可是工讀生妹妹有一個缺點,就是一口台灣國語,講話大聲,笑聲還比難聽的,學校的朋友真的不少,經常看她拿著手機聊天,呼朋引伴的去唱KTV或是去PUB跳舞。

因此公司鬧鬼的傳說,也在工讀生妹妹的宣傳下,一堆大學生跑來公司觀察,幾群人來來去去,實在也找不出原因,有時候電報機就自動跳了幾下,晚上值班的工程師也是會聽到怪聲音。

有一天,工讀生妹妹在辦公室大叫,我們以為她中邪了,原來她聽偷聽收音機的時候發現柱子裡面傳來同樣的聲音,懷疑柱子裡面就有收音機設備,我們請人把柱子敲開,發現有一大塊金屬物質,旁邊有冷氣的水管,還會漏水呢!

答案解開了,原來我們公司隔壁剛好有一家廣播電台,因為發射功率很大,只要接收頻率剛好的金屬物質都會有感應而發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聽著比較清楚,電報機因為電源接觸不良所以經常因電磁波的關係亂跳一兩下,而哪兩盆盆栽也因為水管漏水所以不用澆水就長得很好了。